第42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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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2章
“還沒走嗎？”
祝螢閉著眼睛等了好一會兒, 周圍都是安靜的，她沈浸在黑暗裏也不知道外面的情況，只能感受到秦嶼手心的冰冷在慢慢被她的體溫融化。背後是他堅實的胸膛，偌大的走廊裏只聽得見兩個人錯落不一的心跳聲。
“魔族跑了！魔族跑了！”
“快稟告宗主！”
外面的嘈雜聲打破了平靜,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往他們這裏而來。
秦嶼松開了她, 收回了自己的手, 目光凝在手心，還貪戀著方才持續了一段時間的溫暖。
駐守地牢的弟子們慌亂地跑到裏層來, 遇見了他倆, 皆是一楞。
“大小姐, 你們到這裏來幹什麽？”為首的那位祝螢沒見過, 長得賊眉鼠眼的，一身藍衣服, 手裏拿著長劍, 腰間佩戴著一塊褐色令牌，那是地牢的出入令牌。估摸著此人應該是管理地牢的執事。
“關在裏面的魔族跑了, 大小姐可知是怎麽回事？”他皺著眉頭, 語氣雖是恭敬的, 目光卻一直上下掃視她身旁的秦嶼, 處處透露著警惕。
祝螢老老實實地陳述方才的事情：“我們看見一只蒙著眼睛的魔族把它給救走了，我們敵不過, 只能放它們跑了。”她自認自己說的話完全沒有半點作假。
地牢執事啞然。
難不成要跟宗主匯報是他們看管不牢嗎？
而他旁邊的幾位弟子卻不相信, 指著秦嶼說道：“執事, 肯定是這小子故意的！他定是偷摸著把魔族放跑了, 還假裝無辜騙取大小姐的信任！”
這位大兄弟, 你怎麽不去寫小說啊，這麽會編劇本。
突如其來的栽贓指控讓祝螢差點笑出聲, 她拉著秦嶼的袖子，站在他前面，為他辯護：“餵餵這位道友，你好，我和他一直在一起，就是一只魔族偷偷溜進來救走的，和他半點關系沒有。你沒證據可不要亂說話啊！”
果然反派在哪都是被嫁禍背鍋的命。要是沒有她可怎麽辦。
“我只是怕大小姐被騙，他……”
“好了。等宗主過來再說吧。”地牢執事瞥了弟子一眼，讓他閉嘴。
他們齊齊轉身向外面走去，地牢執事走在最前面帶路，祝螢也跟在他們後面。
祝鴻雪和一幫長老很快就趕到了地牢外面的空地。可能是得知這個消息時在一起談論什麽，跟著過來的人裏竟然還有影阿紫。除此外就是兩位主峰的長老和一位之前沒見過的仙尊，還有雷打不動的宗主跟班齊羽山。
祝鴻雪神色凝重，詢問地牢執事發生了什麽。魔族已經逃離，他自然是知道的。
“方才守牢的弟子感應到魔族身上的封印被解除，便很快叫我來查看情況，發現魔族已經逃了。而我們進到地牢裏層就……碰到了大小姐和這位、弟子。”地牢執事拱手致禮後，三言兩語講述事情的經過，卻在最後吞吞吐吐的，略顯猶疑，還時不時瞟了眼一旁的祝螢。
“大小姐說他們見到過魔族被同夥救走。”地牢執事站直，忽然面露疑惑，“只是不知道大小姐今日突然造訪，還帶著這位外門弟子到裏層去做什麽，為何見到逃走的魔族後還不盡快告知我們——”
這話聽起來暗戳戳地在表示他倆很可疑。
祝螢立馬回答：“地牢的令牌是宗主給我的，我來地牢的事也是宗主允許的。方才那魔族才逃不久，你們就來了，我們還沒來得及找人。”
祝鴻雪點頭：“螢螢去地牢的事我知道。不說這個，你們可知那魔族身上的封印是如何解開的？”
地牢執事和身後的一眾弟子都紛紛搖頭。
“魔族逃得太快，我們連影都沒見著。大小姐說看見是一只蒙了眼睛的魔族將它帶走的，也不知道真假。”
祝鴻雪和他右側站著的那位陌生的仙尊皆是臉色一變，交換眼神，語氣沈重：“竟然連攝魂魔都來了。”
他對眾位弟子擺擺手：“大家下去吧，剩下的事我來處理。”
其餘弟子紛紛躬身後離開，只有地牢執事多看了幾眼秦嶼，猶疑道：“宗主，秦弟子……”
“你先下去，我自有打算。”祝鴻雪不太耐煩，他最討厭別人一副猶猶豫豫的模樣，要說不說，看著惱火，索性把人給打發走了。
地牢執事見他心情不大好，也就只好噤聲退下。
剩餘的人跟著祝鴻雪去了上方殿。
“師兄，坐。阿紫也坐。”祝鴻雪對那位仙尊頗為尊重，祝螢這才從他的稱呼裏得知，這位便是祝鴻雪的同門師兄，按輩分她應喚一句師叔。
而影阿紫一路上親昵地和他走在一起，現在又緊挨著坐下，祝鴻雪對她也比較慈愛。祝螢頓時明白為何影阿紫對她的態度會比其他人要更肆無忌憚些了。
她有一個身為宗主的爹，而影阿紫有一個身為宗主師兄的爹，誰怕誰呢。
上方殿裏除了兩位主峰長老和師叔以外，還有匆匆趕來的幾位南峰和北峰長老。祝螢瞧著這架勢，看來是有什麽很重要的事情要談。
而他們也默許了秦嶼進來，他作為外門弟子也能參與到這場談話中，想必——這件事和他有關。
意識到這一點，祝螢頓時打起十二分精神。
“螢螢，你再把你今日在地牢所看到的原原本本地說出來。”
祝螢點頭，乖巧地覆述他們走到裏層看見鐵籠子裏沒有東西，然後又遇到魔族的攻擊，後來蒙眼魔族掀開白布的一系列事情。
“當時那魔族好像是逃跑半路返回來，想要攻擊我們，還差點傷到我，多虧了秦嶼及時幫我擋下。”她還特意描繪了一下秦嶼對自己的幫助，好讓祝鴻雪打消對他的懷疑，給他塑造一個做好事的好人形象。
祝鴻雪卻更在意她所說的那個蒙眼魔族。
“它除了蒙著白布，還有什麽特征嗎？”
祝螢回憶了一下：“有點帥，算嗎？”
雖然那魔族的眼睛被遮住了，但看著應該還挺俊俏的。
齊羽山：“……除了這個呢？”
“它耳朵很尖，聲音很好聽，哦對了！它穿的白衣服，跟其他魔族不一樣。”
最大的區別除了眼睛蒙起來以外，就是它一身雪白衣服的裝扮了，迄今為止她見過的那些魔族都是一身黑不溜秋的，而這個魔族和鐵籠子魔族站在一起的時候像情侶裝一樣，顏色對比十分明顯。
影師叔緩緩點頭：“沒錯，就是攝魂魔。”
另一位來自北峰的長老卻是不太相信的表情：“可是攝魂魔不是早就被崟一宗給封印起來了嗎？恐怕是大小姐看錯了吧。”
南峰的醫修長老吹胡子哼道：“大小姐說得這麽清楚，怎麽可能是看錯。被封印了它不會跑出來嗎？崟一宗那幫老廢物要是能治，就不會被重音給搞成那樣了。”
“咳咳。”祝鴻雪用力咳了兩聲，目光掃過一言不發的秦嶼，他聽到母親的名字似乎並沒有什麽反應。
“爹爹，攝魂魔是什麽呀？”
祝螢適時解圍。
“它習得魔族秘術，雙眼可以攝人心魂，若你與它對視一眼，沒有足夠的精神力抵抗就會被攝走靈力和神識。還好你們沒有與它對上。”
齊羽山還補充道：“一百年前它被崟一宗施加封印，關在天靈塔中。如今不知如何出來的，還救走了一只魔。”
祝螢驚嘆：“這麽厲害。”
她看向秦嶼，他竟然這麽了解那魔族，在它取下白布那一刻就第一時間捂住了她的眼睛。要不是秦嶼，恐怕她就變成祝鴻雪說的那樣了。
“看來魔族真的要有所動作了。”
不知是哪位長老嘆了一聲氣。
眾人瞬間陷入沈默。
影師叔目光如炬地盯著秦嶼。
“鴻雪，該說正事了。”
祝鴻雪合上茶杯蓋子，眼底劃過一絲猶豫，從袖子裏取出一張字條：“螢螢，你過來。”
祝螢上前一步接過來，字條上寫著：費山異動，速來相助。
“費山出什麽事了？”
齊羽山回答：“一群魔族挾持了繁花鎮和各個村莊的百姓，崟一宗給很多宗門都傳了消息，讓我們派些人去相助。”
“難道又是上次幻境那樣，誆騙我們的？”
“不。”齊羽山眸色一暗，聲音低沈下來，“它們破壞了費山的結界，將瘴氣放了出來，還殺了駐守在費山的那些弟子。而且十大宗門都受到魔族的攻擊，我們下山抓回來的那只便是魔族的小將，殺了山下不少百姓。這次，是動真的。”
“魔族安分了十年，看來是坐不住了。”
祝鴻雪捏緊茶杯，看向那站在大殿中央，一直沈默的少年：“昨日我們剛得到消息。崟一宗說魔族承諾可以不殺百姓，但它們提了一個條件。”
“什麽條件？”
他伸出手，指著秦嶼：“它們要秦嶼去。”
除了祝螢和影阿紫，其餘人都知情，並沒有訝異的反應。
“要秦嶼去幹嘛？”
“不清楚。”
“那是去費山嗎？”
祝鴻雪搖頭：“不，是去隱塵宗。”
“隱塵宗？”祝螢頂著大大的問號。
不止她，其實諸位長老聽到這個消息時也很奇怪，所以反覆向崟一宗確定清楚沒有弄錯後，才打算跟他們說的。
“魔族說，秦嶼會明白它們的意思。”
祝鴻雪說回正題：“現在幾百條人命在魔族手裏，不知道它們將那些百姓藏到哪裏去了。我們也只能先照著他們的意思去辦。所以，羽山和阿紫帶著秦嶼，你們三人明日出發去隱塵宗。”
“我也要去！”祝螢當然不能被落下，她得時時刻刻貼在大反派身邊，關心他的身心健康，以防任務有半點差池。
可祝鴻雪卻一反常態，沒有答應：“螢螢，好好待在歸元宗，這事不能胡鬧。”
“我沒有胡鬧！他去哪，我去哪。”祝螢上前抓著他的衣袖，晃來晃去，撒嬌道，“爹爹，你就答應吧，有師兄在我不會有事的。”
祝鴻雪沒法拒絕，只能沈著臉應下來：“好好跟著你師兄，千萬要小心。”
“我保證！”
事情定下來後，眾人簡單商量了下明日的安排只留下幾位長老繼續議事，其餘幾個小輩便離開了上方殿。
殿門外，祝螢還在回想著那個地牢執事針對她和秦嶼的事情。
“這個執事好像很不相信我，話裏話外感覺說我在撒謊的樣子。”
影阿紫手裏拿著長鞭，從她身旁路過，停下腳步，嗤笑一聲：“你以為誰都會慣著你啊。”
祝螢不想跟她吵架，就沒接過話頭，倒讓影阿紫不太習慣，她撇撇嘴，看見往這邊過來的齊羽山，冷嘲熱諷：“他們說你變心，我還差點信了，你果然還是那個事事都跟在齊師兄屁股後面的跟屁蟲。哼，這次你沒法再給我下什麽東西讓我去不成了吧，我肯定要破壞你的那些小心思，你等著吧！”
她一口氣說完，大搖大擺地離開祝螢的視線。
祝螢疑惑地晃晃腦袋，一臉迷茫。
而她身旁的秦嶼卻回過頭看了眼走過來的齊羽山，眸色晦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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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魔族跑了！魔族跑了！”
“快稟告宗主！”
外面的嘈雜聲打破了平靜,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往他們這裏而來。
秦嶼松開了她, 收回了自己的手, 目光凝在手心，還貪戀著方才持續了一段時間的溫暖。
駐守地牢的弟子們慌亂地跑到裏層來, 遇見了他倆, 皆是一楞。
“大小姐, 你們到這裏來幹什麽？”為首的那位祝螢沒見過, 長得賊眉鼠眼的，一身藍衣服, 手裏拿著長劍, 腰間佩戴著一塊褐色令牌，那是地牢的出入令牌。估摸著此人應該是管理地牢的執事。
“關在裏面的魔族跑了, 大小姐可知是怎麽回事？”他皺著眉頭, 語氣雖是恭敬的, 目光卻一直上下掃視她身旁的秦嶼, 處處透露著警惕。
祝螢老老實實地陳述方才的事情：“我們看見一只蒙著眼睛的魔族把它給救走了，我們敵不過, 只能放它們跑了。”她自認自己說的話完全沒有半點作假。
地牢執事啞然。
難不成要跟宗主匯報是他們看管不牢嗎？
而他旁邊的幾位弟子卻不相信, 指著秦嶼說道：“執事, 肯定是這小子故意的！他定是偷摸著把魔族放跑了, 還假裝無辜騙取大小姐的信任！”
這位大兄弟, 你怎麽不去寫小說啊，這麽會編劇本。
突如其來的栽贓指控讓祝螢差點笑出聲, 她拉著秦嶼的袖子，站在他前面，為他辯護：“餵餵這位道友，你好，我和他一直在一起，就是一只魔族偷偷溜進來救走的，和他半點關系沒有。你沒證據可不要亂說話啊！”
果然反派在哪都是被嫁禍背鍋的命。要是沒有她可怎麽辦。
“我只是怕大小姐被騙，他……”
“好了。等宗主過來再說吧。”地牢執事瞥了弟子一眼，讓他閉嘴。
他們齊齊轉身向外面走去，地牢執事走在最前面帶路，祝螢也跟在他們後面。
祝鴻雪和一幫長老很快就趕到了地牢外面的空地。可能是得知這個消息時在一起談論什麽，跟著過來的人裏竟然還有影阿紫。除此外就是兩位主峰的長老和一位之前沒見過的仙尊，還有雷打不動的宗主跟班齊羽山。
祝鴻雪神色凝重，詢問地牢執事發生了什麽。魔族已經逃離，他自然是知道的。
“方才守牢的弟子感應到魔族身上的封印被解除，便很快叫我來查看情況，發現魔族已經逃了。而我們進到地牢裏層就……碰到了大小姐和這位、弟子。”地牢執事拱手致禮後，三言兩語講述事情的經過，卻在最後吞吞吐吐的，略顯猶疑，還時不時瞟了眼一旁的祝螢。
“大小姐說他們見到過魔族被同夥救走。”地牢執事站直，忽然面露疑惑，“只是不知道大小姐今日突然造訪，還帶著這位外門弟子到裏層去做什麽，為何見到逃走的魔族後還不盡快告知我們——”
這話聽起來暗戳戳地在表示他倆很可疑。
祝螢立馬回答：“地牢的令牌是宗主給我的，我來地牢的事也是宗主允許的。方才那魔族才逃不久，你們就來了，我們還沒來得及找人。”
祝鴻雪點頭：“螢螢去地牢的事我知道。不說這個，你們可知那魔族身上的封印是如何解開的？”
地牢執事和身後的一眾弟子都紛紛搖頭。
“魔族逃得太快，我們連影都沒見著。大小姐說看見是一只蒙了眼睛的魔族將它帶走的，也不知道真假。”
祝鴻雪和他右側站著的那位陌生的仙尊皆是臉色一變，交換眼神，語氣沈重：“竟然連攝魂魔都來了。”
他對眾位弟子擺擺手：“大家下去吧，剩下的事我來處理。”
其餘弟子紛紛躬身後離開，只有地牢執事多看了幾眼秦嶼，猶疑道：“宗主，秦弟子……”
“你先下去，我自有打算。”祝鴻雪不太耐煩，他最討厭別人一副猶猶豫豫的模樣，要說不說，看著惱火，索性把人給打發走了。
地牢執事見他心情不大好，也就只好噤聲退下。
剩餘的人跟著祝鴻雪去了上方殿。
“師兄，坐。阿紫也坐。”祝鴻雪對那位仙尊頗為尊重，祝螢這才從他的稱呼裏得知，這位便是祝鴻雪的同門師兄，按輩分她應喚一句師叔。
而影阿紫一路上親昵地和他走在一起，現在又緊挨著坐下，祝鴻雪對她也比較慈愛。祝螢頓時明白為何影阿紫對她的態度會比其他人要更肆無忌憚些了。
她有一個身為宗主的爹，而影阿紫有一個身為宗主師兄的爹，誰怕誰呢。
上方殿裏除了兩位主峰長老和師叔以外，還有匆匆趕來的幾位南峰和北峰長老。祝螢瞧著這架勢，看來是有什麽很重要的事情要談。
而他們也默許了秦嶼進來，他作為外門弟子也能參與到這場談話中，想必——這件事和他有關。
意識到這一點，祝螢頓時打起十二分精神。
“螢螢，你再把你今日在地牢所看到的原原本本地說出來。”
祝螢點頭，乖巧地覆述他們走到裏層看見鐵籠子裏沒有東西，然後又遇到魔族的攻擊，後來蒙眼魔族掀開白布的一系列事情。
“當時那魔族好像是逃跑半路返回來，想要攻擊我們，還差點傷到我，多虧了秦嶼及時幫我擋下。”她還特意描繪了一下秦嶼對自己的幫助，好讓祝鴻雪打消對他的懷疑，給他塑造一個做好事的好人形象。
祝鴻雪卻更在意她所說的那個蒙眼魔族。
“它除了蒙著白布，還有什麽特征嗎？”
祝螢回憶了一下：“有點帥，算嗎？”
雖然那魔族的眼睛被遮住了，但看著應該還挺俊俏的。
齊羽山：“……除了這個呢？”
“它耳朵很尖，聲音很好聽，哦對了！它穿的白衣服，跟其他魔族不一樣。”
最大的區別除了眼睛蒙起來以外，就是它一身雪白衣服的裝扮了，迄今為止她見過的那些魔族都是一身黑不溜秋的，而這個魔族和鐵籠子魔族站在一起的時候像情侶裝一樣，顏色對比十分明顯。
影師叔緩緩點頭：“沒錯，就是攝魂魔。”
另一位來自北峰的長老卻是不太相信的表情：“可是攝魂魔不是早就被崟一宗給封印起來了嗎？恐怕是大小姐看錯了吧。”
南峰的醫修長老吹胡子哼道：“大小姐說得這麽清楚，怎麽可能是看錯。被封印了它不會跑出來嗎？崟一宗那幫老廢物要是能治，就不會被重音給搞成那樣了。”
“咳咳。”祝鴻雪用力咳了兩聲，目光掃過一言不發的秦嶼，他聽到母親的名字似乎並沒有什麽反應。
“爹爹，攝魂魔是什麽呀？”
祝螢適時解圍。
“它習得魔族秘術，雙眼可以攝人心魂，若你與它對視一眼，沒有足夠的精神力抵抗就會被攝走靈力和神識。還好你們沒有與它對上。”
齊羽山還補充道：“一百年前它被崟一宗施加封印，關在天靈塔中。如今不知如何出來的，還救走了一只魔。”
祝螢驚嘆：“這麽厲害。”
她看向秦嶼，他竟然這麽了解那魔族，在它取下白布那一刻就第一時間捂住了她的眼睛。要不是秦嶼，恐怕她就變成祝鴻雪說的那樣了。
“看來魔族真的要有所動作了。”
不知是哪位長老嘆了一聲氣。
眾人瞬間陷入沈默。
影師叔目光如炬地盯著秦嶼。
“鴻雪，該說正事了。”
祝鴻雪合上茶杯蓋子，眼底劃過一絲猶豫，從袖子裏取出一張字條：“螢螢，你過來。”
祝螢上前一步接過來，字條上寫著：費山異動，速來相助。
“費山出什麽事了？”
齊羽山回答：“一群魔族挾持了繁花鎮和各個村莊的百姓，崟一宗給很多宗門都傳了消息，讓我們派些人去相助。”
“難道又是上次幻境那樣，誆騙我們的？”
“不。”齊羽山眸色一暗，聲音低沈下來，“它們破壞了費山的結界，將瘴氣放了出來，還殺了駐守在費山的那些弟子。而且十大宗門都受到魔族的攻擊，我們下山抓回來的那只便是魔族的小將，殺了山下不少百姓。這次，是動真的。”
“魔族安分了十年，看來是坐不住了。”
祝鴻雪捏緊茶杯，看向那站在大殿中央，一直沈默的少年：“昨日我們剛得到消息。崟一宗說魔族承諾可以不殺百姓，但它們提了一個條件。”
“什麽條件？”
他伸出手，指著秦嶼：“它們要秦嶼去。”
除了祝螢和影阿紫，其餘人都知情，並沒有訝異的反應。
“要秦嶼去幹嘛？”
“不清楚。”
“那是去費山嗎？”
祝鴻雪搖頭：“不，是去隱塵宗。”
“隱塵宗？”祝螢頂著大大的問號。
不止她，其實諸位長老聽到這個消息時也很奇怪，所以反覆向崟一宗確定清楚沒有弄錯後，才打算跟他們說的。
“魔族說，秦嶼會明白它們的意思。”
祝鴻雪說回正題：“現在幾百條人命在魔族手裏，不知道它們將那些百姓藏到哪裏去了。我們也只能先照著他們的意思去辦。所以，羽山和阿紫帶著秦嶼，你們三人明日出發去隱塵宗。”
“我也要去！”祝螢當然不能被落下，她得時時刻刻貼在大反派身邊，關心他的身心健康，以防任務有半點差池。
可祝鴻雪卻一反常態，沒有答應：“螢螢，好好待在歸元宗，這事不能胡鬧。”
“我沒有胡鬧！他去哪，我去哪。”祝螢上前抓著他的衣袖，晃來晃去，撒嬌道，“爹爹，你就答應吧，有師兄在我不會有事的。”
祝鴻雪沒法拒絕，只能沈著臉應下來：“好好跟著你師兄，千萬要小心。”
“我保證！”
事情定下來後，眾人簡單商量了下明日的安排只留下幾位長老繼續議事，其餘幾個小輩便離開了上方殿。
殿門外，祝螢還在回想著那個地牢執事針對她和秦嶼的事情。
“這個執事好像很不相信我，話裏話外感覺說我在撒謊的樣子。”
影阿紫手裏拿著長鞭，從她身旁路過，停下腳步，嗤笑一聲：“你以為誰都會慣著你啊。”
祝螢不想跟她吵架，就沒接過話頭，倒讓影阿紫不太習慣，她撇撇嘴，看見往這邊過來的齊羽山，冷嘲熱諷：“他們說你變心，我還差點信了，你果然還是那個事事都跟在齊師兄屁股後面的跟屁蟲。哼，這次你沒法再給我下什麽東西讓我去不成了吧，我肯定要破壞你的那些小心思，你等著吧！”
她一口氣說完，大搖大擺地離開祝螢的視線。
祝螢疑惑地晃晃腦袋，一臉迷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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